Thursday 16 May 2013

众人皆醉我独醒

 屈原像

  在这个时候,读《楚辞——渔父》,别有一番感受。


  【渔父
  屈原既放, 游于江潭, 行吟泽畔。 颜色憔悴, 形容枯槁。

  渔父见而问之, 曰:“子非三闾大夫欤? 何故至于斯?”

  屈原曰: “举世皆浊我独清, 众人皆醉我独醒, 是以见放。”

  渔父曰: “圣人不凝滞于物, 而能与世推移。 世人皆浊, 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?
  众人皆醉, 何不餔其糟而啜其醨? 何故深思高举, 自令放为?”

  屈原曰: “吾闻之: 新沐者必弹冠, 新浴者必振衣。 安能以身之察察, 受物之汶汶者乎?
  宁赴湘流, 葬身于江鱼之腹中。 安能以皓皓之白, 而蒙世俗之尘埃乎?”

  渔父莞尔而笑, 鼓枻而去。

  歌曰: “沧浪之水清兮, 可以濯吾缨。 沧浪之水浊兮, 可以濯吾足。”

  遂去, 不复与言。


  多少人像屈原一样,保持清明与清醒,能够“举世皆浊我独清, 众人皆醉我独醒”?

  多少人如渔父所说的一样,“与世推移”?

  屈原和渔父,我们看到的,是屈原的执著,还是渔父的智慧?俗世之中,有多少的屈原?有多少的渔父?

  也许屈原并不孤独,因为,不只楚国的政局如此。




Monday 11 February 2013

謊言·復活



  前一陣子,《流浪者之歌》再度到馬演出。
  這一囘,不同的是,美學大師蔣勲也來了。他的分享會和講座都爆滿,座無虛席。
  我無緣出席講座,唯有追著報端上一點一滴的報導。
  聽講座,看主講人,也看聽衆。看講的人,能夠講到幾分;也要看聼的人,到底聽到幾分。
  蔣勲所談到的東方人的肉身缺席,也在報章上引起回響。站在不同的立場和價值觀、文化觀或美學觀,視點是不一樣的。人常常會在這一點上迷失。

  蔣勲是一位聲音、演講和文字都一樣迷人的,非凡的人。

  對於生死、肉身,以下是他一段令人回味的文字:

  “孔子說:“未知生,焉知死”,不充分了解“生”,無從徹底了解“死”。但是,當然也可以反過來思考,未曾認真深刻地凝視死亡,會真正懂生命存活的意義嗎?

  古埃及人相信,死亡之後,靈魂 KA 走了。屍體製成木乃伊,肉體不再腐爛,可以等待 KA 回來,有朝一日,肉體可以再使用,可以從死亡裏復活。但是,KA 從來沒有回來過。木乃伊等待了數千年,等到的是盜墓者和考古學家。“復活”只是死亡命題裏的一個又美麗又殘酷的謊言嗎?”
 
  我們常說,謊言是美麗的。它有時留下一些美麗的過程。
  
  等待,有時也是一個美麗的過程,因未能確定,時間或結果。

  如果埃及人不相信KA 會再回來,我想,生死學、人類學、考古學、美學、美術史的探討價值,又都不一樣了。